町畔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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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きていたんだよな

*死藤茶解禁1/3
是写的最久的一篇也是最不满意的一篇,主要是没写出想写的感觉吧.灵感来源于《生きていたんだよな》这首歌,给你们安利.

*生きていたんだよな

治子小姐曾无数次说过:龙之介,你的眼睛像金鱼。她说话时抿着笑意,花瓣般的嘴唇弯起来尽是令人惊艳。我摆弄着手上的死皮,用牙齿一点一点将它除去,有时候一不小心将死皮扯过头会露出肌肤原本的嫩粉,我悄悄地把手藏于身后不让治子小姐看到这露出肮脏液体的画面。下一秒我就听见治子小姐那头传来的笑声“特别是躲藏的时候,更像。”

至始至终我都无法理解她将我评为金鱼,那种生存在水中色彩绚丽的生物。可我不一样啊,我浑身上下都到处充斥着分明的黑与白,纵容交错相互打着印记。我曾试图从治子小姐口中询问出她我对评为金鱼的原因,但是从未成功过,治子小姐总是紧闭双唇摇摇头的微笑,而也寻常在这笑容里我会迷失自我。太宰治子太温柔了,像极了热可可里头快要融尽的棉花糖,黏黏糊糊。我不想让治子小姐听到我对她这样的评价,到时候她定会用手摩过我的头发,在黑与白交织的灰色地带停留,整个人是我看不到的迷雾,缥缈不定。我时常会心惊,惊叹于她所展现的美貌厌世,但更多痛苦。“你在害怕,龙之介。”哦,我的治子如同透彻的明镜,她好看深情的眼睛里映照着我的表情,那是只烦躁的怪兽,它企图将我吞噬,徒留下空壳子。治子小姐伸出手拥我入怀,安抚嘴边叨叨的念着我几乎没怎么听清,最后治子小姐起身捧着我的脸,将温润的唇贴在我的眼皮上,呼吸间暧昧的气息徐徐朝我吹来,治子小姐凑到我耳边小声道:闭上它龙之介,你的眼睛里应装下冥冥星光。我愣了愣,猛地将头凑过去嘴唇贴住治子小姐原本吻住我眼帘的唇。我们相互交换的气息,唾液,舌头打转的纠缠在一起,甚至治子小姐用她惯有打着樱桃结方式,这是自我与治子相处多日来第一次如此胆大。

“治子小姐,这就是恋爱吗?”我看着治子,她的脸因为亲吻而变得潮红。她咯咯大笑,仿佛听到了什么令人发笑的话语,她再次将我抱住,手劲大到宛若要勒断我的骨头。“不是的龙之介...这不叫恋爱。”我感受到治子小姐的体温,冰凉至极,像极初冬湖里头的寒水。治子好像有呢喃了些啥,这次我终于听清了。

治子小姐沉沉的笑:我想把肋骨插进你的肋骨间。

我低下头,比划着胸脯处肋骨的地方。那里瘦弱苍白的不像人,倒像是瓦角摇摇欲坠的蜘蛛丝,薄薄一层皮密布此处,那块凹陷垮下去的心脏。我偷偷打量着治子小姐的肌肤,是具有美感健康的色彩,肤质细腻的宛若和田玉,隐隐绰绰我看到了珍宝。治子小姐的骨架似乎颇大,每根肋骨都十分饱满,我将头埋的更低。我开始自卑,就如我这样,治子小姐的肋骨根本不可能出入其中甚至深入其心脏。想到此刻,嘴里莫名泛起酸涩,令人作呕。我厌恶这拖累我情感的咳疾和身体,我不止一次想象倘若我拥有像寻常健康女生的躯体,是否就不会这样,治子小姐就能如她所愿将肋骨插入其中交换着跟深层次的情感。

治子小姐拉着我的手,穿梭过学校院子的花花草草,我默默盯着治子的背影。她今天穿着身白裙子,将头发挽在后颈处,下头别着朵花,是我与治子小姐打闹时趁她不注意别上去的。那是这个院子里头最好看的花,花蕊处浅浅泛着粉,这样看上去治子小姐是多么的耀眼。我心惊于这份耀眼,我是多么希望治子小姐能平凡一点,哪怕就是这样治子小姐身边的苍蝇都会减少些许。我闷闷声,我甚至开始希望这条路就是一生,治子她永远拉着我的手,我们就这样走下去,不曾松手也不会消失。

她带我来到了学校外头的甜品店,那是我们每当只要是周天的会来的店,是一次意外下我发现的,这处的红豆沙特别好喝,不甜不腻。治子小姐娴熟的和店里头人打着招呼,拉着我走到壁画旁的位子。

治子小姐似乎钟情于这地方,她每次都指着上头壁画眉间然是溺死人的苍白,从鸢色眸子中流露出来的如同陨石撞地球前酝酿的微茫,亦如是将死之人的灰烬。她告诉我,这个场景曾出现在她的梦中,只不过她看不见十字架,看不见坟场外的群众,在漆黑如墨的月色里,有她,也只有她。我颤抖这手,拂过治子小姐秀丽乌黑头发,我默不作声,甚至于不知道说些什么,我懊恼悔恨,更多的是痛恨于无能的自己,我无力,蹉跎岁月。

“龙之介呀”治子小姐唤我名字时总是婉转缠绵,说不出的好听。我答应声,斜眼又见治子似乎有话要说却脱在口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。我对治子问何事,她递给我刚上桌的红豆沙示意我喝,治子小姐让我低头悄悄附在我耳边,似闺房女孩们谈论私房话的娇羞小心。我听到治子小姐对我说“龙之介,祖母打算让我去东京进修,我可能要离开横滨了。”她的眼眉告诉我她不希望离开这却又期望这去进修的机会。我混沌,就在那一瞬间,我生起一种治子这里走就无法回头的错觉。治子大概是看出了我脸色不对劲,她咬着唇一点一点吮吸唇上豆沙色唇釉,暴露出苍白渗人的唇色。

我死死盯着治子,我企图让她改变想法,甚至于通过黏腻撒娇,寻常厌呕的做法。我看到了,治子泛着焦虑的深情,眼眉下抵不住的着急,就那一刹那我竟然觉得狂喜,看,治子在为我而焦灼。我为这份感情而难过,止不住的眼泪往下掉,治子小姐像是被吓到:哎呀呀龙之介美少女是不会流泪的。我感觉到治子抵在我脸颊上的手指衔住了泪,我多想嚎啕大哭,告诉她我不是美少女!是被困在混沌的乌鸦!我硬生生憋住嘴,望向治子小姐的眼眸里。

我看不透。

治子伸手环住我,安抚试得轻触我额:龙之介莫急,到了东京我们还可以书信。那是治子小姐身上独有的气味,令人陶醉到忘乎所以。也不知是被什么迷惑了神智,我开口就道:治子小姐。她抬头看着我。我语无伦次,甚至不知为何会开口。

“我爱你”我听到我在说。那是最近看到最喜欢的一句话,我爱你啊治子小姐。治子怔怔,她大笑,笑得眼泪不自觉掉下。我看到了什么:那是灼烧人眼的月光般悲凉,唯有黑暗能视见,亦如被枯萎似浊泥的珊瑚包围的海,那里无飞鸟,消失了礁岩和海浪,迷离了游船与灯塔。那里头没有光,像空虚恍恍的外太空,没有生机。那是治子的眼眸。“不龙之介你不爱我,你爱的是虚幻的她。”治子很肯定道。

我们最后一次交谈了却寂寞,空虚恍恍看不见边。最后莫不是高年级学长找我来询问治子我都不曾知晓她离开,我只能每每等待信箱里头会出现的薄薄信纸。治子小姐写的信寄过来的不多,几乎就一月一封,我却甘之如可,一封信便撑过一个月。治子小姐曾在信里头提到称我为金鱼的由来,我一遍一遍念,一点一滴看。治子说:

“龙似乎很在意金鱼的称呼呀。今日刚巧在集市上看到了售贩金鱼,难得的见到黑白金鱼,很好看像龙一样。”我似乎能看到治子小姐写这段时的好心情,我想她那是定是喝着热可可嘴角跟吃蜜般甜腻。“呀呀儿时祖母唯独让我接触的只有家中池子里头的金鱼。那金鱼曾为与任何一条鱼交流,总独自待在角落,龙之介,你像金鱼。”我最后将这封信压制于箱底,我是多么渴望能赶紧考到东京,去见见处在东京的治子小姐。我最终于晚写了封回信,地址是从寄过来的信上扣下来的。我说治子小姐像猫,恍惚间又顿下笔,最后在后头加一句“治子小姐会吃掉我吗。”

自那次之后我总能收到点零零散散的信,有时是一周一封或者几个月一封,治子小姐似乎没了固定回信的时间。我不知晓治子那头发生了什么,我惶恐过焦急不知所以,我最后收到治子的信已然是今年夏天,治子在信中告诉我:别来找她。然后还写着
我爱你龙之介

我悲愤,对着天就是嚎啕:生きていたんだよな(她曾经活过啊)。



















后记
当我到了东京才知晓,治子小姐来东京并非为了进修,她年幼时曾患过一场大病,痊愈有一只有头疼的毛病,我看得到治子的祖母疼爱她的眼神。祖母还告诉我治子有个终其一生的愿望是环游。祖母还有言,她也不知治子回去何处,我答:我会找到她。我想。

 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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